快递包裹竟成催命符

fo11

2016年7月1日，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。
　　这天也正好是我大学毕业三周年的日子。按照往年的习惯，我们一群老同学都要在学校门口的喜来客饭馆搓上一桌，叙叙旧。
　　说好听了那叫叙旧，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装B炫富赚面子，桌上话题也从来离不开今年又换了几辆车，买了几套房，开了几家公司，甩了几个老婆。这不，蛋疼的问题被一个不长眼的眼镜仔抛到了我这里。
　　“陈飞，你最近忙什么呢？听说开了公司？”
　　我循着声音看了他一眼，认出这是我们班最爱装B的刘海崇，外号“害虫”，我给起的，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实巴交，我没少欺负他，想不到毕业后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市里的银行工作，还混上了个副主任，平时看到他都是西装革履，小车代步，也算是人摸狗样了。这会听他又故意揭我短，心里正要起火，谁知旁边有人先我一步抢过话去：“死虫子，少他妈跟这装B，我们小飞就他妈开公司了，怎么着，你这个大主任能帮着贷两个亿啊！”
　　“姜二毛，你给我注意用词，再叫我外号，我就……”
　　“你就咋滴？打我？你也够胆。”
　　替我出头这个叫姜政，小名二毛，跟我是发小，也是一个班里毕业的坏小子，我记得很清楚，当年每次期末考试，我俩总会串答案，最后一起考个并列倒数第一，然后兴高采烈的勾着肩搭着背去学校外面宿醉。
　　刹那间，我眼前开始飞起了酒瓶子，身边的人都开始忙着拉架，我心里苦笑，显然今年我们又不受欢迎。
　　我把二毛推进了车里，这是我送货的车，一辆二手金杯，马上就要进报废了，我花了两千块钱买过来的，没办法，上个月刚开了个快递店，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了，就这钱还是几个哥们一块给凑的。
　　二毛摔上了门，冲着窗户外骂了句傻逼，然后催我开车。
　　挺好的一个饭局，就这么给搅了，我俩也根本没吃多少。这会坐在车上肚子里又饿了，于是催车来到医院后街的一家烧烤摊，点了点啤酒肉串，准备垫吧垫吧肚子。
　　我和二毛对瓶吹了一个，这时候，我兜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接起来一听，原来是周大海。他是极少数能和我俩玩到一起的同学，毕业后靠着家里关系，混了个公职，现在是我们市刑警队的青年骨干。
　　电话里，大海说局里有个案子，聚会来晚了，一进去看到满屋子一片狼藉，然后听留下善后的同学一说，这才知道是我俩捅的篓子，现在问我俩在哪。
　　“怎么着，周大警长，你这是要亲自缉拿我俩归案啊！”我故意戏谑道。
　　“去你妹的，赶紧报告位置，我他妈饿死了。”
　　十分钟后，老板又加了个凳子。
　　夜幕下，我们三个一块碰了个。
　　“我说你们怎么年年闹这出啊！别总是让我给你们擦屁股行不行，我可听说虫子脑袋都给开花了，这是第几次了，啊？二毛。”
　　二毛哼笑一声，端起杯子和大海喝了一个，放下杯说：“他自找的，再说脑袋开了又不是我碰的，你找那酒瓶子去啊。”
　　我听这话，立刻接道：“我可听说那酒瓶子更惨。都粉碎了，虫子这次摊上事了，摊上大事了。”
　　我们三个一起哈哈笑起来。
　　笑罢，我问大海他那头又出了什么事？能让他忙活的，肯定得是命案，我这人从小就对这种事情八卦，这会抓了把花生毛豆，边吃边等着大海嘴里的爆炸性新闻。
　　二毛也跟我一个德行，大海见我俩这幅事不关已的模样，气的一拍桌子，他早习惯了，骂人的话也就没说，直奔主题道：“今天下午，城市花园小区里死了一个人，我们队过去勘察现场，最后排除了自杀，但又很难定他杀。”
　　“这话怎么讲？”
　　“现场很干净，没有打斗痕迹，死者也没有外伤，现场法医怀疑是惊吓过度，突发性心梗，目前尸体已经拉回去尸检了。”
　　“那就是意外死亡啊，肯定是躲家里看恐怖片自己把自己吓死了。”二毛往嘴里丢了个毛豆说。
　　大海点了支烟，突然问我：“你小子开的那个快递叫啥名字？”
　　我一愣，心说怎么说着说着命案，扯我铺子上来了，随口回道：“速达。怎么了？”
　　大海摇摇头：“没事，就是现场看到了你们店的包装袋，突然想起来了。”
　　我听着别扭，感情我是有嫌疑了怎滴，问他道：“那死者叫什么名字？”
　　大海想了下说：“王平安。男的，40岁左右。”
　　“啊？”我突然惊呆住，心中立刻浮起一丝惊恐。大海注意到了我的反应，凑近问：“怎么？你认识他？”
　　我摇摇头说不认识，不过我记得他，今天下午我确实给他送过快递，而且我当时觉得那快递有点怪，所以印象十分深刻。
　　“怪？”他俩异口同声的看想我，“哪里怪？”
　　“包裹盒子。我记得那个盒子是那种颜色特别艳的大紫色，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，就像是，”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去形容，绞尽脑汁的正在想词，一抬头正好看到街对面，因为这里靠近医院，附近有许多的花圈铺子，这时一个纸扎的小人穿着红衣绿裤出现在我眼里，我立刻灵光一闪，高声叫道：“对，就是这个，那是糊纸人用的花纸。”
　　这时候，他两人也都看到了对面铺子外摆放的纸人，配合我的说辞，犹豫了片刻，竟都笑起来。
　　“小飞你是认真的，还是都我们呢，气氛整得还挺他妈惊悚。”
　　我见大海不信，站起来道：“我他妈骗你们就是孙子，我陈飞拿我下半辈子的财运担保，我绝对句句属实，那盒子确实是用烧给死人的彩纸包的。”
　　大海见我激动，影响到了旁边几桌客人，这时他们都诧异的看向我们这边。
　　“你先坐下，坐下说。”
　　这时二毛泯了口酒，说：“真要照你这么说，这事倒是有点邪门儿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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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话进行到这里，大海突然接到队里的电话，临时出现场，于是掏出100块钱拍在桌子上，临走前又交代二毛：“人你给我看好了，别让他胡思乱想。什么扎纸包裹，万一那是手工折纸呢，丫的喝两杯酒就觉得自己是侦探了，赶明儿跟我去破案得了，行了，你俩慢慢喝，我走了。”
　　二毛挥手跟大海道了个别，然后看向我说：“你也是的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信鬼神这些东西，跟他说这个活该找呲。来，干了这杯，咱俩也该撤了。”

　　放下酒杯，我把钥匙扔给二毛，二毛见我心情差，也就没多说什么，开车带我回到了住处。
　　“车你开走吧，记得明天7点前开我店里来，我还得送货。”

　　二毛点点头,戏虐的朝我敬了个礼，猛踩一脚油门，绝尘而去。
　　　第二天一早，二毛把车开到了铺子，我手上正好有活，也没顾上理他，他站在门外，冲我喊道：“钥匙在车上呢，我有事先走了，最近两天比较忙，别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　　比较忙？真新鲜。你小子无业游民一个，整天就知道微信摇一摇，聊天泡妞打游戏，你能忙什么。我放下包裹，出门想要细问，可是哪里还有他的踪影。
　　我摇了摇头，准备回屋继续分拣包裹，眼睛余光在车上一扫，顿时间就黑了脸，妈的，我的大灯怎么稀碎了。艹你个二毛，我立刻用手机追他，结果这小子早有准备，关机了。
　　整整一天，真就没联系上他。
　　接下来的几天，店里特别忙，我平时自己送货，店里不能总是关门，何况最近生意不错，这样放任不管，会损失一大批客户。于是我上了本地贴吧，发了个招工的帖子。
　　想不到，中午就有人打来了应聘的电话。我听对方是个女的，声音活泼年轻，说不定是个美女。于是约了晚上八点在店里面试。
　　到了约定的时间，果然店里来了一个女人。我正趴在桌子上吃面，微微抬头看了个大概，便又低下头边吃边说：“大姐，我觉得你也甭面试了，你这条件太好了，我这店小，留下太委屈你了。”
　　“我寄东西。”
　　我一听原来是单生意，连忙吐掉面条，擦了擦嘴说：“哎呀，对不起对不起。我还以为你是上午打电话来应聘的那个姑娘呢。寄什么？”
　　说话间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。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　　“我们是不是见过面？”我冒昧的问了一句。
　　谁知她根本没有理我这茬，而是伸手递给我一个包裹：“多少钱？”
　　我见她不愿闲聊，也就没再多问，用手掂了掂包裹说：“不超重，本市的，给六块吧。这种别人都收八块，我看大姐你应该就住在附近，给你个优惠，往后有什么东西要寄，直接打个电话，我上门去取。”
　　女人伸手丢在桌上一个攥的潮湿的纸卷，我略有嫌弃的拿起来，展开一看是张十块的票子，就像是刚被洗过似的。
　　“大姐，你看我这没零钱，找不开，要不您去隔壁破开再给我。”
　　那女人听完我说，扭头就向门外走去。
　　“哎哎哎，别走啊。我还没找你钱呢。”
　　谁知她根本不停，出门一转便没了踪影，我追到门外，看到附近的马路上刚好有几辆车一起启动，也不知道哪个是她。无奈看着这些车有远，转身回了铺子。
　　我把那十块钱扔在那女人的包裹上，苦笑一声，感觉这尼玛真是好冷女啊，自带傲娇属性，不爱搭讪，不要零钱。丫这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呢。
　　刚进家门，一个电话就追过来，我接起一听，原来是约好晚上来面试的那个女生，我一听是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，质问她为何言而无信，放我鸽子，谁知她听我这话，也气氛起来。
　　“你还恶人先告状了，你根本不在铺子，是你放我鸽子好不好。”
　　我觉得她就是无理取闹，哼笑一声：“妹妹，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，咱能把手机导航打开再说事吗？”
　　“你才路痴呢，5987A的快递车是不是你的。”
　　我听了点头是我的。
　　“那你现在觉得我走错了吗？”女孩开始猛烈反击。
　　“你既然看到我车了，那为什么不进来。我一晚上都在店里哪也没去。”
　　“大哥，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，我再说一遍，我去了，看到你车了，也看到你店了，但是，锁门了，黑着灯，我怎么进去？拜托，你是不是喝高了，出现幻觉了。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店里。”
　　我觉得这姑娘的话里有一个信息特别揪心，我的车在店外，点却关着门，不能够。我哪也没去，在店里一直等到8点半才开车离开，期间还接了个生意。怎么她会看到我店里黑着灯关着门呢。邪了门了。
　　“喂？”我再想细问，对面却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我心里不爽，关灯锁了铺子。开车回家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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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第二天一早，我来到店里，准备分拣包裹，然后送件。这时候我想起昨晚那大姐还留在桌子上一个件，于是去拿。往桌上这一看，却惊的我差点岔了气。
　　在那桌子上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大紫色素纸包裹的盒子，上面还压着十块钱。
　　妈的，怎么又是这种包裹。我心里骂着，伸手拿起了包裹，上面只有收货人的信息，寄货人一栏都空着。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不久前死掉的那个王平安。我记得当时我也是给他送去的这样一个包裹，然后，他就死了。
　　呸呸呸，怎么可能有这种事，那也太诡异了，只是巧合而已。我记不起昨晚那女人给我时，这盒子究竟是什么样的。不过这盒子上的钱还在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　　我把包裹扔进车里，开始四处奔波送件。我每次都是以我店为圆心，由近到远的送，结果那个紫色的包裹偏偏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件。
　　这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，我看了下地址，在郊区的马家屯，还要半个小时的车程，我按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，和对方核准了一下信息，免得人家不在，白跑一趟，确准无误后，我告诉对方一个大概时间，半小时后，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活。
　　最后这一单的客人还挺有意思，他是这马家屯的村长，叫马大元，今天是他孙子满月，全村老少都在他家和喜酒，他签完包裹非要留我喝杯喜酒，我觉得时间太晚了，还得赶回市里，路途遥远，喝酒恐怕误事，于是婉拒了他的好意。不过这倒是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酒虫。
　　回到市区，我拨通了二毛的电话，这小子撞坏了我的大灯，躲了好几天，今天终于接了电话。他先是给我道歉了一通，好话说了无数遍。我听的烦了，就喊他住嘴，丫我又不让你赔，你倒装个什么劲。
　　二毛笑道：“你看，跟你客气两句，还成我的不是了。这么着，我请你喝酒，老地方，怎么样。”
　　我说行，我正好离那不远。给你五分钟，要是我一下车看不到你好酒好肉的伺候着，以后咱俩就割袍断义，别走了。
　　二毛骂了句，挂了电话。
　　五分钟后。我在烧烤摊看到了二毛，还有那一桌子啤酒烤串。
　　我往嘴里撸了一串，拿啤酒送下。然后笑着对他说：“你可真行，一个破灯，躲了我五天。这要是翻沟里。咱俩是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。”
　　二毛冲着地上呸呸呸，道：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，你说话能不能别咒我，你不心疼你那破车，我还心疼我自己呢。你才翻沟里呢。我躲你不全是为了你那破灯，我是真有事。”
　　“你能有什么事，是不是睡大了哪个姑娘的肚子，人家来逼你成婚了。”说着我幸灾乐祸的对他笑。
　　“你能不能有点正经。我是那种人吗？”
　　“是啊。”
　　“好吧，咱们换个话题。”
　　“你丫逃避。”
　　“别闹别闹。你给大海打个电话。约出来一会儿咱哥仨一起按摩去，我知道新开了一家足疗店，里面的小妹妹都好着呢。”
　　“你咋不打？”我鄙视他道。
　　“我刚打了，关机。可能哪又死人了吧。”二毛道。
　　他这句说的无心，我却听的有意，心里咯噔一下，别真出事啊。
　喝完酒我俩各自回家睡了。
　　跟着一夜无话。
　　第二天一早，我接到了大海的电话，他上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整个人都懵了：“马大元你还有印象吗？”
　　我大脑骤停了两三秒，马上追问：“他死了？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果然。我心道我昨天的担忧竟然应验了。这么说，那种紫色素纸包裹的快递真的有问题。而且还很邪门。
　　“你在哪？我们见个面，我需要跟你了解一些事情。”
　　十分钟后，我的小店。
　　大海把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快递包裹递给了我。
　　我认得这是证物袋，说明警察也已经怀疑这个包裹了。
　　“这次真让你说中了，两起命案现场都发现了同样的快递包裹，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。”
　　我盯着袋子里的紫色素纸沉默不语。片刻后，又听大海说道：“你还记不记得寄袋子的人有什么相貌特征。”
　　我抬起头看着他，酝酿了很久才说：“大海，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？”
　　大海果断的摇摇头：“说正事，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。”
　　我也摇头道：“你听我说完，这事也许本来就不正常。”
　　于是我把那晚遇到那女人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了他，包括那个应聘女孩对我说的关与我店里锁门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出来。
　　大海听后沉默了片刻，拍了拍我肩膀说：“这事先别声张，我得和上面打个招呼，然后找到你说的那个女孩做个口供，如果真是那样，恐怕事情就麻烦了。我是说你，你麻烦了。”
　　“这个我有什么关系。又不是我给被害人寄的包裹。”
　　大海苦叹一声：“你怎么不明白，案子当然跟你没关系。我是说为什么要找你去送快递，一次可以解释，两次都是巧合吗？为什么选你，会不会还有下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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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情很复杂，送大海走后我就一个人缩在了屋子里。这时候上级站点的送货车把今天的快递卸在了我店门前，司机老李跟我早已相熟，见我今天没出来点货，于是走进店里。
　　“小飞，咋了这是，魂不守舍的，昨晚上哪浪去了？”
　　我看着老李，苦笑一声：“哪有那心情，行了，今天不点了。你也早点回吧。”
　　我在对货单上签了字，送老李出了门。待他走后，我一个人开始往屋里搬包裹，搬到第三趟的时候，在一堆包裹中竟然又看到了那个熟悉而令人惊悚的颜色。
　　“我操。”我猛吸了一口气，伸手把它从这一堆里拽了出来。果然除了颜色，连大小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样。
　　我看了一眼包裹上的信息单，没有寄件人，收件人一栏里写着两个字的人名，祁静，后面还有一个手机号。
　　我顺手摸出手机，照着号码按起来，刚按到一半，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号码。
　　是她？
　　这次的倒霉蛋居然是那个来我店里应聘的女孩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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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急忙给大海打了个电话，把事情告诉了他。
　　大海虽然不是很相信这种邪门儿的事情，不过这事关乎着一条人命，他也不能置之不理。于是让我先送其他包裹，他马上回局里申请手续，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给那个女孩递送包裹，顺便了解一下那晚她看到的事情，务必把人保护起来，绝不能再让命案发生了。
　　挂了电话，我觉得我就是连那些正常包裹都懒得送了，但是这一行又要遵守时间观念，今天的件必须今天送到。我于是给二毛打了个电话，当然我不会把事情真实的告诉他，不然依他的脾气怎么也得狠敲我一竹杠，我扯了个谎，诈他说我昨晚一个人在家里点炭炉吃烧烤，喝大了，兴许是没有处理好碳火，现在头晕脑胀浑身没劲，十有八九是一氧化碳中毒了。让他赶紧过来。
　　二毛不知有诈，打了个车就到了我店里。见我面色红润，气血通畅，心里就对上当受骗猜出了七八成。
　　“几个意思？一大清早就把我召唤过来，我可告诉你，请神容易送神难，早饭午饭加晚饭，我今儿就赖上你了。”
　　我一看他自己先开出了条件，省去了我费口舌纠缠，立刻爽快的答应他：“放心，明天的三顿我也管了。”
　　二毛一听，不明白道：“你今儿是怎么了，铁公鸡拔毛，怎么讲？”
　　“讲什么讲。赶紧上车，陪我送件去。今天的烟酒吃喝我全包了。”
　　“我操，刚才还说两天的，这么一会就变卦了，十五个包子，香菇肉丸儿的，先给钱，我丫信不着你，给钱。”
　　我坐在副驾驶，抽着烟。车里弥漫着烟味，包子味，还有臭脚丫子味。
　　“你他妈能不能穿个鞋。”我实在受不了这味道了，打开窗户不满道。
　　“你那个眼睛看我光脚了，这拖鞋不是鞋啊。”二毛嘴硬道。
　　“你也有脸说。”我把烟头弹向他脚丫子。
　　二毛吃痛，抬脚躲避，车子猛的一下缩了油门，我俩都被晃得撞向前去。
　　“别闹别闹，开车呢。你也不怕把你车点了。”
　　“少废话。”我说完叹了口气。
　　二毛见我有心事，打听道：“怎么了这事，上学那会你失恋也没见你这么颓废样。”
　　“我这不是颓废，是报废了。”
　　“哟，昨晚干什么好事去了，难不成一夜没硬起来。我知道有个男科医院，专职你这毛病。俩月就能生龙活虎。让你找到男人的尊严。”
　　“滚你妈的，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　　“你瞧瞧，问你你又不说。我猜的你又不对。弄的我有力无处使，有忙没法帮。还是不是兄弟了。你瞒我。”
　　我点了两支烟，匀一支塞他嘴里，自己吸了一口说：“这次我他妈撞大鬼了。”
　　“怎么呢？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　　二毛也迷信这些东西，知道我不会那些事开玩笑，嬉笑的脸上立刻严肃起来。
　　我狠嘬了一口道：“还记得上次那个命案吗，临死前他收到过一个紫色素纸的包裹，还是我送的。”
　　“哦你说聚会那晚上大海办的那案子啊，有印象。”
　　我点点头：“对，前几天又有人死了，同样临死前收到了我送出去的紫色素纸包裹的快递。”
　　“真的假的。”二毛把车速降了下来，分出一半的心思来听我继续讲。
　　“关键是今天我这车上还有一个。”说着我摸出了那个包裹，举给二毛看。
　　吱……
　　车子猛的一个刹车停住了。
　　“我操，你大爷的这里不能停车，赶紧走赶紧走。”
　　后面的车一阵猛烈的鸣笛发泄些不满，刚才险些酿成事故，我心有余悸的看着二毛：“我是不是吓到你了。”
　　“还他妈真是。我说你今天怎么编瞎话也要把我诳出来，感情是因为这事。行，你是真够哥们，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”
　　“去你大爷。你给我闭上乌鸦嘴。”
　　车子沿着省道一直穿乡过镇，很快包裹都送完了。这时已经下午两点，二毛放慢了车速，在乡里的马路上转悠，准备找个还开门营业的小店填饱肚子。
　　我坐在车里，抱着那个包裹不断的打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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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扔后边。我看着就起鸡皮疙瘩，脚底下给油都他妈不利索了。”
　　我瞥了他一眼，骂了句没出息。
　　二毛见我没有放起来的意思，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上。
　　“你他妈又来这个。下次我换刹车片你给我掏钱。”
　　二毛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个包裹。
　　“你干嘛？”
　　“我他妈受不了了。”他说着抓住包裹在耳边晃了几晃，包裹里立刻传出一阵轻微的碰撞声。
　　“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。”
　　包裹并不沉，而且听那声音，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轻巧。
　　“要不要拆开看看？”二毛忽然看着我问。
　　“你敢吗？”
　　“我操，光天化日之下，还怕有鬼出来不成。你说拆我立马就拆了。”
　　这小子一激动起来全然不顾了，弄得我反而被动了。
　　“怎么你不敢了？”
　　“不是不敢，主要是大海要我们等他来了再行动。我怕这是证物，咱们拆开了万一影响到了破案岂不是罪过大了。”
　　二毛自然是知道我给自己找台阶，他其实咋呼的厉害，真要是我点了头，他还未必真敢拆。
　　二毛懂得见坡就下，放下点头迎合道：“你说的有道理。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。废话少说，我看饭也甭吃了，咱赶紧回市里，把那小妞儿监视起来。不，保护起来。”
　　我点点头。于是花了两个小时，驱车赶回了市里。
　　这包裹上的地址写的十分明白，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女孩的住处。
　　这是一个90年代建成的小区，是一片平房。听说最近就要拆迁改建高档住宅区。所以这里已经有一大半住户早就搬走了，人去屋空，伴随着黑夜降临。整个小区里都异常的黑暗。我们打开车灯行驶在里面仍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