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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不了我的鬼女友

我叫杜明,从小生活在一个名叫野沟村的小山村里。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,在我满周岁的时候,父亲就替我算了个命,算命先生说,我从小命犯太岁,容易招来鬼祸,甚至早夭。
  父亲对算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,以至于自打我记事起,父亲每个月都会请来一个老道士,替我驱鬼做法,同时还逼着我喝那种混合着纸灰的符水,而我的屋子里也到处贴满了鬼画符一样的符纸条。
  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我,对这些牛鬼蛇神的迷信思想感到厌烦,正因为如此,我与父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,在我十七岁高中毕业后,我就迫不及待想出去打工,哪怕去饭店刷盘子都可以。
  可父亲坚决不答应,说留在村子里平平安安过活有什么不好,你本身就是一个容易招鬼祸的人,万一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,叫我跟你老妈怎么活?
 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,是我无法撼动的权威,在父亲的强制要求下,我就一直待在村子里,整日里游手好闲,可这种压抑的日子,也让我跟父亲陷入了持久的冷战,平日里很少有说话。
  这天,我吃过了早饭,也没跟父亲打声招呼,就如往常一样放下碗筷默不作声的出了门。
  我走在田野与山林交接处的黄土路上,在来到土路的拐角处时,却听到了一阵猫的惨嚎声。
  我闻声望去,却发现在路边上,有一只野猫正躺在地上,这只野猫应该是被路经的摩托车碾到了,身上留着一道明显的轮胎辙痕,几根肋骨断茬刺破了毛皮裸露在外面,它的前肢被折成了好几段,两只绿幽幽的眼珠子也从眼眶里爆了出来,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口中流淌而出。
  可即便如此,这只猫依然断断续续的发出了几声哀嚎,它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,这才没了动静。
  这只猫的凄惨模样,让我心里一阵瘆得慌,确定它已经死透后,我这才走了上去,为了不恶心到其他经过的路人,我小心地捏起了这只死猫的尾巴,把它丢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槐树下。
  处理了这只死猫后,我穿过了田垄间好几条阡陌小道,又翻过了两个小土坡,约摸走了一个小时,这才来到村东头的后山。
  后山有一处僻静的红砖瓦屋子,这屋子远离村子的住宅聚集区,虽然偏远但很安静,屋后的山坡上还开着许多漂亮的野山菊,散发出沁人的花香。
 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,收拾了那只死猫所带来的糟糕心情,随后朝着这幢被野山菊所包围的房子走去。
  “姐姐,我来了。”
  我来到了屋子前,朝着紧闭的大门小声喊着。我来到了屋子前,朝着紧闭的大门小声喊着。
  不一会,屋子的门开了,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了门口,她长长的头发在山风里飘扬着,她看着傻傻地站在门外喘着气流着汗的我,静谧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欢喜,精致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
这个女孩是为数不多像我这样,长大后还继续留在野沟村里的年轻人。
  在这个无处适从的年纪里,这女孩或许是我在这村子里唯一一丝曙光了,只有看见她,我心里的那种压抑情绪才能得到舒缓。
  半年前,我无意从这儿路过,正巧看到她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晒着太阳发着呆,我立即被这个女孩的模样深深吸引了,出于男生对漂亮女生的天然接近欲,我走过去和这女孩搭讪,女孩没有对一脸土相的我感到厌烦,甚至还邀我去她屋里做客,从那以后,我就跟她熟悉了起来。
  女孩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,她说她比我大两岁,所以我一直称呼她为姐姐。
  姐姐说,她很喜欢红色,她的衣服,她家的床铺,甚至是屋子里点着的蜡烛,都是统一的红色色泽。
  当我来到姐姐屋子里时,姐姐正拿着针线在桌前绣着一件红色的女式衣袍,在姐姐纤细精巧的手中,这件衣袍被绣上了一朵朵鲜艳的花纹,显得非常好看。
  “姐姐,你这是在绣什么啊?”
  我坐在桌子对面,捧着脸看着姐姐认真绣花的模样,好奇问道。
  姐姐抬起了头,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容:“杜明,再过不久你就满十八岁了,到时候你就可以来迎我过门了,所以姐姐想先给自己做一件好看的嫁衣。”
  我跟姐姐现在的关系,其实就是在谈男女朋友,听着姐姐这话,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。
  在我们村子里,年轻人结婚普遍都很早,姐姐不止一次的跟我说,等我满十八岁的时候,她会穿着红色的嫁衣,等着我抬着轿子来娶她。我欣然答应,因为姐姐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,娶她当媳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。只不过因为跟父亲关系不好的缘故,所以一直没有将姐姐的事情跟家里说起。
  “既然姐姐说要嫁给我,那么在这之前,我们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  说话间,我来到了姐姐身后,我揽住了她娇嫩纤细的腰,轻吻着她的脸颊,我的手不自觉的探向姐姐的衣领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了第一颗扣子,可姐姐按住了我的手,她的胸口在喘息声中微微起伏着,姐姐有些慌张的看向了我,摇了摇头。
  “杜明,那个事情我们得成亲后才可以。”姐姐放下了手中的活,朝我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。
  我喜欢姐姐,姐姐说她也喜欢我,可她从来不肯留在我家里过夜,也不肯让我们的关系从牵手和亲吻,再往上更进一步。
么成亲后,姐姐是不是就可以答应我了?”我强忍着内心的骚动,停下了接了下来的动作。
  姐姐舒了口气:“嗯,成亲以后。”
  “好啊,等我十八岁那天,我就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家里,让爸妈给我准备彩礼!”我欣喜说道。
  姐姐点点头,她的笑容好像冬天的梅花开落,静谧而且冰清。
  时间渐渐到了黄昏,夕阳从对面山头透过窗映进了屋子里,在姐姐的红裙子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霞彩。
  姐姐的嫁衣还没有完工,我不敢在姐姐家呆得太晚,我爸妈如果发现我这么晚还没回来,一定会急得满村子找。
  我依依不舍地作别了姐姐,当天空渐渐被繁星所点缀时,我又来到了曾在白天走过的那条黄土路上,路旁的林木在晚风里摇曳着,发出一阵阵沙哑的声音,月光在地面上倒映出树的影子,看上去就好像一头头张牙舞爪的鬼怪。
  喵!……
  这时,一阵清晰的猫叫声忽然从我左手边响起,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,循着猫声看了过去,却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棵槐树旁,而那只野猫尸体依旧躺在槐树底下,因为天气炎热,猫的尸体已经发臭,我能清晰的看到许多细小的蛆虫在尸体上不断蠕动着。
  不过,这并不是重点,刚才的那声猫叫我听得非常清楚——是从这只死去的野猫身上发出来的!
  我突然感觉周围出奇地安静,一阵阴风从我面前吹过,我的整个身体没来由地颤抖了起来。
  我认真地看向了那具猫尸,是的,这猫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,它那爬满了蛆虫的尸体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,可刚才的那声猫叫,却确确实实在从这只死猫身上发出来的!
  并不怎么相信鬼神的我,这一次没来由的慌张了起来,我的喉结滚动,艰难地咽了下口水。
  这只猫已经死了,对!它确实已经死了,那声猫叫一定是山里其他野猫发出来的!没错,就是这样!
  我就这么安慰着自己,可心里的害怕并没有因此而平息,终于在某一刻,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,落荒而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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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村子里传来了一个大新闻:村里有个小伙子死了!
  死的人叫严宽,是住我家对门的一个小伙子,今天早上他骑摩托车去镇子里买东西时,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山路旁的一棵大树上。
  据第一个发现严宽尸体的村民说,当时严宽正躺在山路拐角处的树下,摩托车从它的身上碾了过去,他胸口的肋骨根根碎裂暴露在了体外,双手被折成了好几段,两只眼珠子更是脱离了眼眶裸露在外面,看上去分外瘆人。
  严家人得知此事后哭得不成人形,严宽的母亲一边哭着一边说,儿子昨天吃完饭的时候还说自己倒霉不小心撞死了一只野猫,没想到今早自己却被撞死了。
 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,笼罩了严家全家人,却也给了村里喜欢闲聊家长里短的妇女们,一个极好的饭后谈资。我对这些议论纷纷不感兴趣,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跑去严家凑热闹,我只是循着大人们所说,来到了严宽死时的地方。
  还是那条山路,还是那个山路的拐角口,拐角口的那棵大槐树在风中摇曳,时不时有枯叶飞落。
  可是,槐树下面那只在昨天已经开始腐烂的野猫尸体,今天却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滩鲜血——这是严宽死后留下的。
  昨天早上,我在路旁看到了一只野猫,野猫的前肢和胸口被摩托车给碾碎了。它的尸体被我丢到了路旁的槐树下。
  今天早上,严宽骑摩托车撞树上死了,他的双手和肋骨也被折成了粉碎,而他的尸体也正巧摔在了槐树下。
  一样的时间,一样的地点,一样的死亡方式,难道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?
  我的脑海里,下意识想到了昨天的那两声诡异的猫叫,难道说……严宽的死,是跟那只野猫有关系?
  我连忙摇了摇头,觉得这个想法好荒谬,呵……在这个世界上,哪有这么邪门的事情?
  我这么劝戒着自己,可越是如此,我一路走来的心情却变得越发沉重。
  “姐姐,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啊?”
  当我这么问姐姐的时候,姐姐正在为自己的嫁衣绣上最后一朵花,我察觉到姐姐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。
  我如以往的来到了姐姐的家里,我跟姐姐说起了严宽死的事儿,也说了我昨天听到的那声诡异的猫叫。
  随后,姐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,她捏了捏我的脸,说:“如果真的有鬼要害你,姐姐一定会帮你挡着。”
  姐姐的话,让我的心里头一阵温暖,我把她拢在了怀里,我的世界马上充满了姐姐好闻的香水味道。
  “姐姐,我怕鬼,今天我可以在你家里过夜吗?”
  和姐姐共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,不知不觉里又到了黄昏六点,我揽着姐姐的腰。
  姐姐了解我真正的想法,她还是如以往一样摇头拒绝了我:“杜明,该回家吃饭了,不然伯父伯母要着急了。”
  我一脸不乐意的从姐姐的床边坐了起来,在姐姐的相送下,我走出了门。
  然而,我刚走出没多远,脚步却不自觉停了下来。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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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前边路旁的一棵梧桐树上,我看到了一只猫,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猫,它的双眼在暮色中泛起幽幽绿光,察觉到我注意到了它,这只野猫从树上跳了下来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近前,朝我露出了一口尖锐的獠牙!
  喵!……
  一阵刺耳的叫声从这只猫口中发出,我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击了一般猛地颤抖起来!
  这只野猫的模样,还有它的叫声……与昨天晚上我听到的那阵诡异的猫叫极度想象!!
  这只野猫幽绿的双眼平淡的盯着我,它踱着步子,却是一点一点的朝着我靠近,而我则下意识地后退着。
  一阵阵阴风从我旁边刮过,让我感觉背上一阵凉飕飕的,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,这只野猫只要一靠近,它就会立马跳到我的身上来,咬断我的喉咙!
  然而,就在我惶恐不已的时候,这只猫突然又发出了一阵不安尖锐的叫声,我看到它呲着牙,双耳突然紧紧地贴在了脑后,它的背像弹簧一样高高地弓了起来,身上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,仿佛遇到了什么让它倍感恐惧的东西。
  野猫突然反常,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,可很快,一阵如兰的呼吸声从我的旁边传来,我转过头,却发现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旁边。
  我看到姐姐脸上露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冰凉,秀眉微蹙,她紧盯着那头极度恐惧的野猫,眸子好像深渊一样深邃不见底。
  就在姐姐来到了身旁的这一刻,野猫就好像被人用石头打中了一般,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,随后纵身一跃,消失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。
  “姐……姐姐,那只猫为什么会怕你?”
  我被这只与槐树下一模一样的野猫吓得不轻,我哆嗦着看向了旁边的姐姐,朝她问道。
  姐姐恢复了如以往的温和笑容,她朝我开起了玩笑:“有首歌不是这么唱的么,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,所以猫当然怕我咯!”
  说话间,姐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郁了,我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,显然姐姐是在笑话我的胆小了。
  可是……那只猫,我总感觉很诡异,就算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猫,也不可能胆子大到主动去靠近陌生人。
  “杜明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这时候,姐姐朝我说道。
  姐姐这么说,我当然知道是因为我怕猫的缘故。身为一个大男生,如果因为晚上怕鬼而让女生送,这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。
  可想着那只突然出现的野猫,对于姐姐的这一要求,我还是选择了答应。
 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,天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,乡野四处传来蛙鸣虫啼声,显得喧嚣却又寂静。
  沙沙!沙沙……
  一阵落叶被拨动的声音从路旁边的山林中响起,我转头看了一眼,却发现树林间有两道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瞳正在不远处打量着我。
 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山林里,我发现那幽绿双瞳的主人,是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猫,那只之前我在姐姐家附近对我流露敌意的野猫!而此时,它……它竟然跟着我过来了!
  那只野猫的目光时刻都落在我的身上,它踩着落叶隔着山林与我平行走着,距离不远也不近
猫有九条命,死后用绳子系住它的脖子,这样猫的鬼魂就不能再从尸体里逃出来为非作歹,然后将它的尸体挂在向阳的竹子上暴晒七天,如此一来,猫的鬼魂自然烟消云散,不会再到处害人……
  交代完这些后,江怀洗了洗手,他笑着回应了严家人的感谢,随后带着我回到了家里。
  大黑狗的尸体还躺在路边上,我把它抗了起来,也顺便带回了家,毕竟无论如何,它都是因为我而死的。
  得知鬼猫被除掉后,我的父母长松了口气,可江怀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,随后看向了我,突然问道:“杜明,今天晚上,是不是有人送你回来的?”
  听了这话,我不禁想起了姐姐,随后点点头。
  江怀那铁青的脸上,此时却忽然扯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笑容:“呵,我说那鬼猫在之前怎么就没有来害你,看来那个送你回家的是位高人啊!”
  高人?
  我一阵诧异,可我突然想起,当时就是因为姐姐在,所以那鬼猫一直不敢近身,直到姐姐走了,它才毫无忌惮的扑向我的。
  难道说,姐姐也像江怀一样,是一个有着真本事的道士?
  带着这种想法,我看向了江怀,江怀问我,那个送我回来的人是谁。
  对此,我也没有保留的告诉了他,并且还说,姐姐是我在村子里谈的一个女朋友,这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有去村东头找她。
  可我的这番话,并没有如想象中一样,让父母流露出欣慰的眼神,他们也没有询问我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模样父母在哪里,相反都阴沉起了脸。
 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我看到父亲虎目圆瞪,脸上的肌肉也一阵抽搐,他的呼吸很沉重,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。
  看到这一幕,我不由一阵发慌,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。
  父亲看着我,脸上浮现出一抹我从没有见过的严厉,他沉着脸朝我问道:“明娃子,你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,就是去那村东后山了?”
  我不敢跟父亲对视,瞥过头看向了一边,有些发怵地点点头。
  可是,父亲紧接着脸色大变,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“这村东头后山上根本就没有人住!你说的那个姐姐她不是人,是一个女鬼,一个想害你命的女鬼!”
  姐姐是女鬼?
  我一下子愣住了,我呆呆地看着父亲,以为他是在故意吓唬我。
  姐姐怎么可能是女鬼啊,她对我很好,她没有想要害我,而且姐姐的身体很温暖,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,她怎么可能是女鬼?
  我不相信父亲的这番话,我摇了摇头:“爸你骗我,姐姐她不是女鬼,而且姐姐说了,等我满十八岁后,她还要我抬着花轿来娶她呢!”
  “你答应了?”父亲一脸讶然。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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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点头,“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,等我满了十八岁,我一定要娶她!”
  “我都说了,你说的姐姐是个女鬼!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?”
  “她不是女鬼,我就要娶她!”
 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,父亲的脸色,在这一刻就好像天上的积雨云一样压抑得让人害怕。我看到父亲身体开始颤抖,他的手朝我高高抬起,仿佛随时就要落下。而我也挑衅似的扬起了脸看着他,就等着他的这个耳光落下来。
  “我这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!”
  父亲的巴掌终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,却重重地拍向了旁边的桌子,桌上就酒瓶掀飞开来摔碎在地上,整个屋子立即被白酒的酒臭味道所弥漫。
  我缩了缩鼻子,胸膛开始快速起伏着,父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随后看向了江怀,一脸愁容说道:“唉,这明娃子果真就是个招鬼的命,好不容易把这鬼猫给打发走了,可现在倒好,十三年前的那只女鬼,竟然又回来缠上他了,可说了他还不听!江道长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啊!”
  江怀摇了摇头,说道:“这年轻人血气方刚的,难免被一些鬼怪所迷惑,既然他不信,那么就让我带他去看看吧,到时候那个女人是人是鬼,自然会有分晓,也好让杜明死了这条心。”
  “江道长,这……”听江怀要带我去村东后山,父亲不禁担忧。
  江怀摇了摇头:“有我在,就算有鬼也伤不了杜明。”
  父亲随即放下心,而我也欣然同意,在场的每个人都说姐姐是鬼,只要等会江怀见到了姐姐,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  可我话虽然如此,可心里却不禁一阵担忧。
  父母是没有必要骗我的,而且今天姐姐送我回来的路上,我并没有看到姐姐的影子……
  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,我得先回家拿点法器才行,杜明你也顺道跟我一起去吧,李奶奶身体快不行了,她很想再看看你。”江怀坐起了身,朝我说道。
  听了江怀这话,我不禁缩了缩脖子。
  李奶奶,其实就是江怀的婆娘,在我印象中,李奶奶在跟着江怀来我们村子时就已经重病缠身,可江怀每天只是定时上山给她采草药,却怎么也不肯让人送她去医院,哪怕经常晚上发出阵阵惨嚎也是如此,这让所有人都倍感不解。
  每到逢年过节还有我生日,李奶奶都会杵着拐棍到我家里来看我,可我很怕她,每次都躲在大人的后面,不敢跟她说话,哪怕现在也依旧如此。
  可在江怀的要求下,我也不好拒绝,只好硬着头皮跟江怀去了他家。
  江怀家离我这儿不远,走路只需要十来分钟,当门打开时,我立即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来自李奶奶的咳嗽声:“咳咳……是杜明来了吗?”
  我明明没有发出声音,可李奶奶却叫出了我的名字,这让我有些诧异,可我还是应了她一句。
  “杜明啊,奶奶可想你了呢,来……到奶奶房间里坐……”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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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倩……姐姐名字叫许倩吗?难道她真的在十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?变成了鬼?
  想着当时江怀带我看到的姐姐的模样,我的鼻子一阵酸涩,她可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啊!我现在多么希望,这个许倩其实是另外一个人,与姐姐毫不相关。
  “杜明,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,但人鬼终究殊途,她缠着你,早晚有一天都会害你,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一个鬼是好的!”江怀也收敛了一成不变的冷然,语气温和地朝我说道。
  随后,江怀告诉我,化身成鬼的许倩现在之所以又缠上我,很可能是为了等我成年之后,吸走我的阳气让我充当替死鬼,好让自己得以转世投胎。
  听完江怀的这番讲述,哪怕是坚信姐姐没有想过害人的我,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  母亲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,她连忙朝江怀说道:“江道长,我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,你可要救救他啊,万一明娃子被那女鬼勾走了,叫我怎么活啊!”
  “我是看着杜明长大的,怎么会见死不救?只不过……”
  江怀说着,却是看向了我,随后略有深意地说道:“只不过,这也得让杜明自己答应才行。”
  “我?”我不禁一愣。
  江怀点点头:“杜明,你跟那女鬼待了半年她都没害你,这说明她还没有到要你命的时候,所以这个时候你还是安全的,我要你做的,就是把她带到家里来,到时候我就能布阵做法,以除后患。”
  对于江怀的这个要求,我的内心是抗拒的,哪怕姐姐她真的是鬼,我也并不希望她被江怀收掉,可当我看到父亲和母亲那不容商量的眼神时,我还是无奈选择了答应。
  第二天一大早,母亲便按照江怀的吩咐,去集市买了两只大红冠公鸡,而父亲则去了江怀的家里,帮他搬运法器,对付姐姐用的法器。
  在父亲与江怀的忙活下,一口棺材以及两口大木箱子从江怀家里搬了过来,这口棺材本来是江怀留着给李奶奶的,而现在为了对付许倩,便临时拿了出来。
  到家后,父亲和江怀没有停留,继续忙活了起来。
  棺材被抬进了堂屋中央偏左的地方,两口箱子被打开,其中一口箱子里放着的是八张三米长两米宽的黄帐,另一口放着许多种样的法器。
  八张黄帐在江怀的要求下,分别悬挂在了堂屋内八个不同的方向,而在每张黄帐前又各自摆放了一个案台,案台上分别放有羽扇、玉镯、铜铃、拂尘、黑狗血、蜡烛、香炉、糯米八件器物。而母亲从集市买的两只大红冠公鸡,也摆在了正堂的两张椅子上,并且贴上了纸符。
  随后,江怀用从我手上取了一滴血,混进朱砂里,又画了一张符。
  忙完这些,江怀看向了我:“杜明,法阵已经布好,你现在就去把那女鬼引过来。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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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事俱备只欠东风,而我就是这东风了。
  我虽然不知道这法阵究竟有什么用,可我隐隐觉得,姐姐如果真的来了,她也许真的会魂飞魄散。
  我不忍心,可我不敢违逆父母在旁边一句接着一句的催促,只好走两步停一步地离开了家。
  我走了很久,终于到了村东的后山,可我并没有急着去姐姐家,而是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。
  农村里,小孩子夭折后是不能办丧事的,死后也没有所谓的风光大葬,而我面前的这座坟,其实只是一个荒弃的小坟包,坟包的前面立着块简陋的墓碑,墓碑经过十三年的风雨洗礼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晰,可我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‘许倩’这两个字。
  我呆坐在坟包前好久,心情五味陈杂,不知道怎么的就哭出了声。
  过了好久,我才重新站起,收拾了脸上的眼泪,走向了姐姐的家。
  这天,野菊花还像往常一样弥漫着沁人的芳香,姐姐还穿着那一件好看的红裙子,秋天的凉风吹起了她的长发,她的笑容静谧沁人心扉。
 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亲眼所见,我一定不会对眼前所看到的产生丝毫怀疑,我也不会相信,这个真真实实站在我面前的漂亮姐姐,会是一个女鬼。
  “姐姐,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许倩?”我走进了姐姐的房间,我向姐姐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。
  姐姐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,随后笑着点点头:“杜明,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  “许倩……这个名字我觉得不好听,我怕我告诉了你,你就不喜欢姐姐了。”
  “姐姐你说什么啊,不管怎么样,我只喜欢你。”
  我勉强着自己露出了一丝笑容,可心里却一阵黯然,“可我刚才走在路上,看到了一个坟,墓碑上的名字,和姐姐一样。”
  姐姐,她真的叫许倩,她真的在十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,她……真是女鬼。
  姐姐脸上的笑容凝滞了,她看向我,眸子里闪烁出一抹复杂的情愫。
  “那么,现在呢?”姐姐……许倩问我。
  “我想……带你回家。”我支支吾吾地说道,可声音里却丝毫没有底气。
  然而,对于我的这番话,许倩并没有提出疑惑,她只是秀眉微蹙地思索了一番,随后点点头,脸上再次洋溢起如往常般静谧的笑容。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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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个村子里有古怪!
  通湖虽然大,但是也不至于一边是富甲一方的富裕村,另一边却连电都没有通,而端着铁盆聚在一起吃水煮猪肉的习气,在我们这百里范围内压根就没有过。
  普通人肉眼所看到的,大多都是表相,修炼有道行的人则可以看到表相背后的里相,可如果表相隐藏得足够深,就必须动用慧眼。
  我在身上四处摸索着,终于在口袋里找出了一小盒朱砂,盒子的密封性很好,里面的朱砂完好保存着。
  我将朱砂抹在了自己眉心,随后闭上眼念起了咒语,而在我的咒语声中,我感觉周围逐渐变得阴寒起来,阵阵阴风从我身旁呼啸而过,让我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  良久,咒语念完,我睁开了双眼,浑身立即打起了一阵哆嗦。
  放在桌上的铁盆里,那个被镶着金戒指的猪蹄膀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,竟然是一个被煮得稀巴烂的人的手!而那个金戒指,就戴在那只手的中指上!
  这……这铁盆子里放的是人肉!!
  我的胃开始剧烈翻涌起来,那些我在大早上的时候吃下去的东西,此时都伴随着胃液大肆呕吐了出来。
 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,胃部也不断抽搐,我蹲在地上吐了好久,直到口中只剩下胆汁的苦涩味道,这才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  我的注意力落向了屋子里头,却见整个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遍布着蛛网,原本的家具都已经腐朽开来,而在满是碎屑与树叶的地板上,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块人的骨头。
  我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切,更难以接受铁盆里那只带着戒指的人的手,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边,伸出头看向外面。
  旅馆的大门口,案台上仍然流着鲜血,那些内脏也七零八落的洒落着,那个放在内脏旁的猪头不见了,却是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脑袋!
  在门口路边的壁上,我赫然看到一张人皮正钉在上头!那张人皮表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刀疤,而正中间那道双龙戏珠的黑色纹身显得格外醒目……
  大铁锅里的水还在沸腾着,时不时地将一块块人的手脚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翻滚出水面。
  屠夫和村民们正围绕在铁锅前贪婪地吃着那些煮熟的人肉,此时的他们,仿佛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,一个个衣服破败不堪,身体也已经开始腐朽,一块块溃烂的皮肉垂在身上,隐隐可以看到有蛆虫从他们的皮肉间钻进钻出。他们一边吃着一边笑着,嘴巴张得老开,一股浓烈的腐朽味道弥漫四周。
  旁边的猪栏里关着的不是猪,而是一个个的人,他们一个个身上鲜血淋漓,他们不断地装着结实的栅栏,惶恐地看着那些正在吃人肉的屠夫和村民,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尖叫……
  这里不是旅馆,而是一间人皮客栈,一间由鬼开的人皮客栈!!
普度众生,救苦救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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